a16z 评美国 Web3 监管：美 SEC、CFTC 糟透了？

Hsu

撰文：Miles Jennings and Brian Quintenz，a16z crypto
编译：Peng SUN，Foresight News

最近的重大执法行动和法院判决表明了美国政府的不同主体对于 Web3 监管的看法。在新的立法尚未出现之际，Web3 已然会遇到不同的监管。但这也告诉我们如何制定新立法来对 Web3 进行适当地监管，从而实现政策目标，并为 Web3 在美国的发展铺平道路。

我们认为，基于「监管 Web3 应用程序而非协议」（RANP）的框架将对涉及 Coinbase（Wallet）、Uniswap、ZeroEx、OPYN 和 Deridex 等的监管行动进行审查、背景分析和评级会有所帮助。我们考察了这些监管行动是否恰当地针对企业而非软件及其开发者（这是 RANP 的关键原则），并根据它们是否遵守 RANP 及其对现行法律的应用对它们进行了评估。总体而言，它们与 RANP 注重企业而非软件的原则基本一致，但在现行法律的应用方面存在差异。因此，我们对美国当前的监管形势要更乐观。

评级方法

正如 RANP 第四部分所述，我们在评估现有法规或新立法应如何适用于 Web3 项目时所采用的方法，首先是审查项目的基础软件协议的性质以及是否可能涉及受监管。如果涉及受监管，我们将分析对引用该协议的特定应用程序进行监管干预或监督（或责任）的适当程度。

正如我们在 RANP 第二部分所讨论的，即使 Web3 协议推动了中心化监管，政府或机构的监管重点也应始终平衡额外监管的利弊得失。一般来说，政府不应侵犯个人发布开源代码软件的自由。相反，政府应将监管重点聚焦在其辖区内与企业相关的活动上，包括利用新技术促进非法活动提供便利或逃避现有监管。

第一步：协议评估

我们通过确定协议是否：开源、去中心化、自治、标准化、抗审查、无需许可来评估协议的性质。认识到这些特性的重要性并激励协议采用这些特性的法规，应能产生促进开放、自由和可信中立的互联网协议。事实上，当前互联网的基础层就是这样设计的，政府也是这样看待网络使用责任的。当协议具有这些特点时，就会降低其被用于监管套利的可能性，譬如，中心化企业试图通过使用部署在其控制的区块链上的智能合约来逃避监管。

在我们的案例研究中，我们根据相关监管机构的指控（不考虑指控是否符合事实）、行业常识以及主审法官的调查结果等标准对每项协议进行评估。

第二步：应用评估

我们分析的第二步需要根据应用程序或业务的特点，评估使用协议的应用程序或业务应承担何种风险和监管水平。我们以 RANP 第四部分中为中心化和去中心化交易所制定的标准为指导。在我们的研究中，监管应用或责任分配仅适用于与应用程序或业务特征所带来的相关风险并解决这些风险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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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涉及现有法规的实践中，我们评估了在 RANP 背景下将此类法规扩展到 Web3 是否合理，或者鉴于区块链技术的独特性，是否有必要制定更有针对性的法规。换句话说，「相同的用户活动、相同的用户风险、相同的规则」这一概念是否合适？或者说，底层技术是否意味着类似的用户活动会带来不同的风险，并需要制定专门的规则来解决这些差异？

评级：分析摘要

美国对 Web3 活动的监管框架尚不完善，但从我们分析的案件中可以看到一种潜在成熟的迹象，它并不像许多业界人士所说得那样可怕。至关重要的是，这些案件均未提供监管机构或法院仅因开发、发布或部署代码而「针对开发者」的确凿证据。相反，有力的证据表明，监管机构和法院一般都是针对从事违法活动（恰好包括使用代码）的业务，这与 RANP 是一致的。这一区别至关重要：仅针对发布代码的开发者将削弱 Web3 的发展潜力，毁掉美国 Web3 的未来；针对助长违反现行法律（或现行法律意图）的企业，则为合理监管 Web3 开辟了一条道路，这将促进底层技术蓬勃发展。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对 Coinbase 采取的行动以及法官对 Uniswap 事件的分析都非常清楚地表明，重点是企业而不是协议。尽管美国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CFTC）行动措辞模棱两可、问题重重，但很难得出相同的结论。我们对 CFTC 迄今为止在 Web3 领域的全部行动与和解进行分析后发现，尽管存在许多机会，但它们尚未针对开发者或协议。然而，尽管 CFTC 和 SEC 的行动针对的都是业务，但因为它们采用的监管方式是强制执行以及未能促进创新，因此评级都比较低。

除此之外，SEC 和 CFTC 的行动很容易区分。SEC 对 Coinbase 钱包采取的行动是未知的，只会适得其反——监管指导和有针对性的规则制定将更有利于保护投资者和促进金融创新。此外，由于没有明确的法规来管理受质疑的行为或提供合规途径，该行动扩大了现有法规的范围，以至于挑战了基本公平和正当程序。

不过，CFTC 更有原则一点，它们使用的法规适用于受到质疑的商业活动。根据我们的评估，这些行动没有违反公平和正当程序。但我们非常同意 Summer K. Mersinger 专员的反对意见，他认为最好的解决方案是将这些业务纳入沙盒或新的监管结构，以促进创新。但由于 CFTC 不接受能够为消费者带来具体利益的新型衍生品结构，它们也很难带来负责任的创新。

Hsu

执法行动案例

根据对 Coinbase（Wallet）、Uniswap、ZeroEx、OPYN 和 Deridex 所采取行动的分析，我们制定了以下几种评级，并对每项行动的结果进行了简短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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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SEC 诉 Coinbase（Wallet）

评级：F

状态：待定

SEC 指控 Coinbase，称其根据 1934 年《证券交易法》的规定，作为未注册经纪人开展业务，使 Coinbase 钱包用户能够通过部署到区块链上的软件协议交换数字资产。该投诉与 RANP 基本一致，其重点是 Coinbase 与钱包相关的业务活动，而非钱包底层代码的开发或其用于进行交换的去中心化自治协议。

尽管 RANP 认为有充分理由将钱包交换功能等应用纳入监管范围，但美国现行法规并未明确禁止此类活动。虽然 SEC 一直强调某项活动是否构成经纪人行为通常需要根据事实和情况进行检验，但该监管案例并未纳入钱包。在这样的情况下，RANP 强烈反对过度扩展现有法规来解决「监管漏洞」的企图，尤其是在所针对的活动和风险与现有法规和指南所要解决的活动和风险有本质区别的情况下。不幸的是，这正是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指控 Coinbase 通过其钱包提供经纪服务的行为。

因此，SEC 的指控是监管行动适得其反的案例之一，而监管指导和有针对性的规则制定将更有利于保护投资者并促进金融创新。

案件：Risley 诉 Uniswap

评级：A

状态：法官在最终命令和意见中批准驳回动议

Failla 法官驳回了一起针对 Uniswap Labs 和其他被告提起的集体诉讼，该诉讼试图让被告们对 Uniswap 去中心化交易协议和 Uniswap.org 网站界面的运行负责。Failla 法官拒绝了原告请求，这与 RANP 基本一致。特别是，她通过法律推理认为应将智能合约协议以及开发者排除在监管和责任之外，但随着 Web3 应用程序给用户带来的风险越来越大，我们也有理由增加这些应用程序的义务。

案件：CFTC 诉 ZeroEx

评级：C

状态：CFTC 指控最终解决

CFTC 对 ZeroEx, Inc. 采取了行动，原因是该公司通过 0x 智能合约协议和 Matcha.xyz 网站界面为某些杠杆数字资产交易提供便利，违反了《商品交易法》（CEA）。尽管 CFTC 使用模棱两可的措辞及其强制执行监管方式的依赖，对其 Web3 总体监管方法造成不必要的混乱，但 CFTC 的行动大体符合 RANP。该行动显然证明了 CFTC 的主要关注点仍然是运营应用程序的企业，而非自主软件协议。譬如，CFTC 频繁提及 Matcha 界面以及与 ZeroEx 达成的和解协议，该协议确保侵权资产从 Matcha 下架后美国人仍可继续访问 Matcha 网页。同时，侵权资产在美国境外仍可进行交易。

但 CFTC 的做法确实未能按照 RANP 的要求促进创新。像 Matcha 界面这样的非营利性应用程序应根据适用的法规而具有灵活性，以促进创新，特别是在可以安全提供杠杆资产以及杠杆资产只占可用资产一小部分的情况下，Matcha 界面就是如此。

尽管如此，CFTC 对 Matcha 界面适用 CEA 的做法基本上与 RANP 的监管重点一致。这是对现行法律的合理应用，使其完全可以预测和避免，并遏制了潜在的监管套利。

案件：CFTC 诉 Opyn

评级：B

状态：CFTC 指控最终解决

CFTC 对 Opyn 采取了行动，原因是该公司通过智能合约协议和 opyn.co 网站界面为基于区块链的衍生品的创建、购买、销售和交易提供便利，违反了 CEA。与针对 ZeroEx 的诉讼一样，CFTC 也使用了模棱两可的语言，并进行强制监管。即便如此，这次行动大体还是遵循了 RANP，并且更加强烈地表明 CFTC 重点监管的是企业，而不是软件：在与 Opyn 达成和解后，CFTC 似乎对 Opyn 采用更强的美国知识产权封锁感到满意。与此同时，其产品在美国境外仍可使用。

尽管如此，CFTC 在支持创新方面仍然是失败的。Opyn 的产品确实具有创新性，完美展现了可编程区块链是如何消除历史上与衍生品和永续期货相关的许多风险的。

尽管如此，CFTC 的行动与 RANP 的监管重点一致。Opyn 网站界面促进了在美国的非法活动，它未能有效阻止美国人使用该网站，而且 Opyn 及其投资者在美国人可以访问的论坛上推广其产品。此外，CFTC 的行动是对现行法律的合理应用，不存在未知情况。

案件：CFTC 诉 Deridex

评级：B+

状态：CFTC 指控最终解决

CFTC 对 Deridex, Inc. 采取了行动，原因是该公司通过智能合约协议和 app.deridex.org 网站界面运营杠杆数字资产和衍生品交易平台，违反了 CEA 法规。虽然该事件与 ZeroEx 和 Opyn 案在措辞含糊和强制监管方面存在类似问题，但 CFTC 的行动总体上与 RANP 一致，并基本符合其监管重点。Deridex 运营的界面促进了在美国的非法活动，而且据称它公然无视美国法律，没有试图阻止美国人。因此，CFTC 的行动是对现行法律的合理应用，完全是可预料的。

Web3 的监管环境充满机遇。美国政府的不同主体似乎都异口同声地关注企业活动，而非开发者。这符合 RANP 的核心前提。

除此之外，RANP 认为，在制定新法规或将现有法规应用于 Web3 时，必须考虑到区块链技术的机遇与风险并存。相同的用户活动会导致不同的风险，因此需要不同的规则来产生相同的监管结果。

CFTC 似乎最能够在下一步的监管举措中有所表现，它们的行动更符合其法律授权和法规，但这并不能成为该机构没有作为、围绕去中心化衍生品建立政策框架的借口。促进负责任的创新是写入 CFTC 职责中的一项规定，但该机构在此明显未能履行这一职责。该机构有权审查衍生品市场的新方法，并对现有规则进行豁免，从而使创新得以安全采用。这种权威对于消费者选择参与新技术至关重要，因为新技术不仅具有独特的优势，同时可以防范不同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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